会突然诈尸。

【山花】不圆 01

-ooc 私设多 平行世界勿上升


-放出一段以证明我真的有在写山花,但我卡住了……请大家在评论区聊聊给我点思路并且督促我把它写完好吗!!爱你们!




“来年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”



01


-


魏大勋再把白敬亭拥入怀中的时候,竟觉得对方瘦得硌人。身上喷的香水也定然换了新的品牌,味道幽幽地钻进魏大勋的鼻腔,生出些微的痒。


原先他是有提问资格的,可以不假思索地抛出“小白你咋瘦了这么多”“你用的什么香水还挺好闻”等话。多少个都不成问题,串成串一咕噜的,杂七杂八堆到白敬亭面前。他知道对方或许会嫌他啰嗦,他都能想象出对方那副表情,但最终白敬亭总是会靠到他身边,凑在他稍稍转头就能亲吻到的位置,或是安静,或是开始没营养的对话。


如今却只互相道“好久不见”。


那是个极其短暂的拥抱,似乎轻轻碰了一下就弹开了。魏大勋的手径直从白敬亭身上离开,没有沿背部缠绵地划出迂回的路线,更不可能保持黏着状态。他的反射弧好像被拉长了,使得他反应延迟。等他想去追究白敬亭的表现时,那人忽而已在几米开外了,与别人聊天,眼尾与嘴角溢出盈盈的笑意,即刻画出一个不属于他的春天。


他默默设想过很多种与白敬亭重逢的场景。毕竟他们不可能一辈子不见面的,所以总得做些提前准备、预先演练,以防到时候尴尬。——这是魏大勋找的理由。


“不觉得很有道理吗?”他问。


何炅反问:“你俩以前用得着担心尴尬吗?”


当然不。答案立即浮现在他心头。然而他沉默着,像是突然失去了语言能力,不愿去给出这显而易见的回应。他只能感叹何老师的切入点:“你还是这么……”然后他又顿住了,“一针见血”四个字极慢地降落,明明是在评价他人,随之而来的情绪却如同砂砾,硌在他的喉咙和心头,对他实施慢性谋杀。


何炅心知那是变相的承认。“你俩多久没见了?”


魏大勋默默地计算日子,最后结果是两年半。报出这个时间后,他有些恍惚,像是自己也未料到。他目前为止的人生由十多个两年半组成,相比起来,这其中之一应该微不足道。可放诸具体事件,又显得难以置信。尤其是白敬亭,这位无数个镜头、千万双眼睛见证过的亲密友人,居然堂而皇之在他生命里消失两年半了。


他们许多共同相识的朋友,最开始都会有意无意地打探他们二人的近况。问得简单含蓄,大多是装作不经意的闲谈:“诶,你和小白最近还好?”魏大勋惯会装傻充愣、四两拨千斤,乐呵呵地应付几句,往往顺利把这一页翻过去。然后他单独一人时,摇着头叹息:见面固然是没有,而越来越少直至停留在许久前某刻的聊天消息,再也没拨过的电话号码,哪儿能说“好”呢?


期间何炅不是没有给他们牵线搭桥过。


作为长期见证者,他自认能勉强称得上“旁观者清”。他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,但依旧被每段故事牵动情感,着实关心着魏大勋和白敬亭的状况。年长者朋友般的体贴渗透在方方面面,其中就有那多次不动声色的暗中尝试。可惜不是这方有事就是那方腾不出空,每每沦为无用功。三番五次,他知道那自然不可能全是天意作祟,必定有人为因素。


后来何炅某次和魏大勋小聚,聊着聊着就不禁拐了一句到白敬亭身上。他是极有分寸的人,可是看准了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绝没有走至放下那一步,便始终忍不住要替他们做些努力:“又不是什么仇人,怎么就憋着一口气不见面呢?”


“是仇人就好办了。”魏大勋轻声念叨,“问题就在于……不是仇人,不知道是什么。”


何炅不知道说什么是好。既然看透魏大勋那欲言又止背后的道不尽的意味,就想要出言打探他的真实态度:“真不准备再见了?”


“就这样呗。”魏大勋不置可否,“也是说不定的事,可能明天上街就撞到了。”


折腾来折腾去,何炅终于是放弃了把魏大勋白敬亭往一块儿凑的想法,决心让两位主人公自行解决。末了还是感慨,若有所指:“唉,罢了,清官难断家务事啊!”


这话两边都听着了。于是何炅得了双份道歉,差不多一个意思,说劳何老师费心了。但又不是什么正模正式的口吻,走的是轻松路线,熟人间打趣。而且都刻意回避了何炅不清不楚的俗语乱用,没反驳,不提起。——像得很。不知是谁影响了谁,大概率是互相作用。


墨菲定律早早便告诉人们,任何事情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;如果担心某种情况发生,它就更可能发生。魏大勋撰写了一百种版本的剧情,可惜生活喊下“action”后,后续发展完全偏离了他的规划轨道。白敬亭出现在他面前时,他压根来不及去调动任何一个剧本,什么巧妙的台词通通没派上用场,只有一句质朴到拙劣的“好久不见”。


至于拥抱,发起者是白敬亭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他张开双臂迎过来,魏大勋自然而然地接住他。这套流程是他们以往攒下的默契,身体条件反射般的记忆还没抹去。不过很快,触觉和嗅觉先于理性思考能力发挥功能,魏大勋觉得浑身僵硬,陌生感席卷而来。不该是这样的,不该这样不自在。他像是产生了排异反应,清淡的香水味都能熏得他喘不过气,皮肤下的骨骼清楚地令他难受。他们明明曾拥抱得像要把对方揉进身体,事到如今,那密不可分、几乎融合重叠成一个人的感觉,却转化为一心想推开的念头。


其他人就零零散散分布在旁边,注视这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。


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。他们原先没少做众目睽睽下亲昵的动作,昭示两人独一份的亲密关系。其余人是浪漫场合的目击者,好似婚礼现场应邀前来的嘉宾。那时候他们可以给予对方最特殊的位置,缠绵又坦荡,周围全是会心的理解,甚至是纵容。


物是人非事事休。


白敬亭先松了手。怀里一空,难以兼容的别扭感随之消失。魏大勋后知后觉地想:白敬亭是什么时候开始能熟练地控制拥抱的起始、终止和节奏呢?


他仍然记得最初白敬亭的模样,什么都能敛在内心的一方天地里。在肢体接触这方面,是无可辩驳的被动接受者,起初魏大勋的手轻轻触碰他一下,他就流露出不自然的情绪来。倒不是排斥,着实不习惯罢了。他以前存着把白敬亭带得外向些的心,现在看来得偿所愿了。既然如此,他的怅然若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。


“你不想他吗?”他想起有人这样问过。


他回答:“那不有微信聊天、视频呢嘛,有什么想不想的。”


顾左右而言他,他分明在隐瞒,然而没人追究,真信了他的假话。实际上,彼时他们早已在分岔路口,朝不同的方向大踏步走去。日常交流逐渐零落,最后那点粉饰太平的联系,摇摇欲坠,就看谁去做那个恶人,彻底割断它。接下去他们就可以心知肚明地疏远。


或许是当初不够干脆利落,牵牵缠缠勾勾连连,究竟没有切割个干净。好几年了,魏大勋还是得遇到白敬亭,手足无措。这个拥抱,像是后劲很大的酒。他原以为能成功做到浅尝辄止,谁料一口足矣。待到悄悄涌起的复杂滋味笼罩他,他终于觉察不对,可他不自觉地把“好久不见”这话拆开又拼合,回忆白敬亭的语气和神情。


他忽然很想知道白敬亭在想什么。但望了望留给他的背影,他摇头自嘲:做什么阅读理解啊你。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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